展厅现场
编者按:“祥开万象——故宫与西藏文物联展”正在故宫博物院午门展厅展出。展览以汉、藏文化的交融历程;共同谱写民族团结、进步的绚烂华章为主题,由“花开满路——西藏地方与内地的交往”“花繁叶茂——认同与归宿”“春华秋实——丰硕的文化成果”三个主题单元构成,通过相关文物来呈现。展览展出相关文物108件(套),其中来自西藏自治区文物局下属各单位及萨迦寺管委会的文物13件(套),故宫博物院文物95件(套)。包括元明清时期的雕塑、造像、唐卡、书画、瓷器等。其中最受关注的当属元代赵孟頫《帝师胆巴碑卷》和唐代阎立本《步辇图》。
祥开万象——故宫与西藏文物联展观后
文丨赵旭
故宫作为中华五千年文明的承载者,故宫博物院作为中国最权威的文博机构之一,其底蕴之丰厚、馆藏之丰富、研究之夯实,历来为世人瞩目。故宫得天独厚的优势,使其作为展览空间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沉醉的艺术品。记者前几日前往故宫观“祥开万象——故宫与西藏文物联展”,恰好体验了夏雨微凉,云开初霁以及艳阳高照,有幸目睹了晴雨变幻下的故宫,未入展厅便为故宫的绮丽、恢弘之景象所震撼,为其厚重的历史感所折服。
待步入展厅,映入眼帘的是最能代表中国人审美的中国红与琳琅满目的展品交相辉映。踱步其中,则总能不经意间发现展陈设计上的惊喜,如俯仰间发现展厅顶部的神秘塔型图案及地面映射出的牡丹图案。这种虚实结合,使得展览充满诗意的文化感、历史感,令人自然地沉浸其中。
赵孟頫《帝师胆巴碑卷》(局部)》
当然,作为书法工作者自然最关注的莫过于此次展览中的赵孟頫真迹《帝师胆巴碑卷》,当即开始在展厅中寻觅起来,不多时,便在人头攒动处寻得,拍摄完工作需要用的照片后便细细品鉴起来。《帝师胆巴碑卷》作为赵孟頫的晚年楷书佳作,其影像其实早已见诸于众多字帖及出版物等,曾亦临习过一段时间。尽管随着科技技术的日新月异,当下复制技术以臻极境,很多高质量的复制品几可乱真,然而,有幸一睹真迹,便发现其淋漓自然的墨色变化,生动浑然的气息终是复制品难以比拟的。此外,虽曾临习过此作,对其书写内容及创作背景却未曾关注,只隐约记得大概是关于佛教的。此时则不禁心生疑问,此作和此次展览有什么联系?胆巴是谁,帝师又指的是古代哪位皇帝的老师,是神话传说还是史实,和西藏又有什么关系?是因为此作弥足珍贵,抑或因为此作创于元代,还是因为此作代表汉族文化?似乎都说不通。于是便开始仔细阅读此作的文本,结果确实发现端倪,许多疑惑也迎刃而解。关于胆的生平,文中有言:“胆巴,突甘司旦麻人(今属四川,元代属西藏)。”又言胆巴至元年间“德业隆盛,人天归敬,武宗皇帝、皇伯晋王,及今皇帝(仁宗)皇太后皆从受戒法。下至诸王将相贵人委重,宝为施身,执弟子礼,不可胜纪”。
阎立本《步辇图》(局部)
中国书法与中国画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甚至有同源之说。因此欣喜地踏上寻觅唐代阎立本《步辇图》之旅,因为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赵孟頫的《帝师胆巴碑卷》和此次展览主题必有重要联系,便试着寻觅阎立本《步辇图》与展览主题的联系,待到《步辇图》展柜前,布满了观众,大家或细细观摩,或拿出手机拍下珍贵的图像资料。好在大家似乎更关注于画作的画像部分,跋尾的书法倒是少有人问津,正好我一直对题画跋颇感兴趣,便先从尾部看起,就书法艺术水准而言,跋文中的小篆难称精彩,但其文字所言及的内容倒是令我不胜欣喜,文中叙述了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和亲一事,可见我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于是乎开始关注那些并不熟稔的艺术领域展品,以寻求其间的脉络联系。一时竟忘却了时间,直至朋友打来电话,才想起故宫北门一聚的约定,匆匆走出展厅,才发现来时还是阴云密布,大雨倾盆的天空不知何时已有阳光洒落。
回到单位,开始查阅相关资料,发现《赵孟頫文集》中赵孟頫《题王子庆家藏唐人阎立本西域国图画》中有言:“惟人物最难,器服、举止又为古人所特留意者。此一一备尽其妙,至于发采生动,有欲语之状,盖在虚无之间,真神品也。”不禁畅想,此《西域图》或为《步辇图》?
(原文刊载于《中国书法报》419期2版,文中图片为作者本人摄)
监制|赵 旭
图文编辑|coco